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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着地时摔得很重。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首先应该干什么--把机枪组装起来。他躲进藩篱,把机枪装好。组装完成之后,“我注意到有个人影过来了,我从他走路的姿势看出他是约翰。尤班克斯。”过了不一会儿,福里斯特。古思与他们走到了一起。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戈登对尤班克斯说:“问他口令。”还没等尤班克斯发问,那人就大声说出“电闪”。尤班克斯把回答口令(“雷鸣”)给忘了,也没有想到信号器是进行敌我识别的另一种方法,就回答说“闪电”。那人朝E连这3个人扔过来一只手雷。他们赶紧散开,手雷爆炸了,所幸没有人受伤。那个人也不见了。这对他们3个人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因为显然那个人太紧张,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戈登、尤班克斯和古思开始沿着一道灌木藩篱向海滩方向运动。他们看见一名美国伞兵在空地上跑,接着又蹲下,然后跳进一条排水沟里(那天晚上是凸月,天上云很稀少,能见度比较好)。戈登让其他人在原地不要动,他过去看一看。他慢慢爬到水沟边,“我看到的是两只向上看的眼睛和正对着我脸的手枪枪口”。
“戈登,是你?”原来是弗洛伊德。塔尔伯特中士。这下有了4个人。他们继续朝海滩方向匍匐前进。在拂晓前大约4点半左右,古思自己听见了一个声音,并确信那是两吨半的美军卡车组成的车队隆隆驶来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呢?海上登陆根本还没有开始,更不用说有车队登陆了。从内陆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回答了这个问题:古思听见的声音来自从头顶上方飞过的炮弹,是离海岸不远的战列舰上16英寸大炮打来的。
E连这4个人与502团的一个小组合为一股。那个小组刚刚攻占了德国人设在农家大院里、控制拉万诺维尔海滩北面交叉路口的一个要塞。这一天,他们就在那里进行防守,打退敌人的反扑。在D日后一天的早晨,他们出发向南去寻找自己的连队。
吉姆。阿利着陆时摔在一幢房子后面的围墙上。这种法国围墙的墙头上栽着一些碎玻璃。他的身上划破了好几个地方,而且都在流血。他退缩到花园的一个角落,正准备割断绳索的时候,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原来是一个站在矮树丛中的年轻法国女子。
“我是美国人。”阿利低声说。
“走吧,走吧。”她说罢就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去了。
阿利找到了自己的腿袋,把自己的东西集中在一起(13发60迫击炮弹、4枚地雷、M-1的弹药、手雷、食品、迫击炮底座以及其他一些东西)。他刚爬上墙头,就引来了一阵机枪扫射。子弹打在他身下1英尺的地方,石灰沙土溅了他一身,他赶紧跳进院子里。
他躺在地上,琢磨着该怎么办。他吃下一块“好时”巧克力,决定从前面出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动,那年轻女子就从房子里出来,看了他一眼,就从前门出去了。阿利心想,“原来如此。那我就守在这儿了。”她很快就回来了,紧跟着她进来的是一个当兵的。“我用枪对着他,他用枪对着我。”他们都认出了对方。那人是505团的。
“我究竟在什么地方?”阿利问道。他得到的回答是“圣母教堂”。他加入到505团的行列中。拂晓时分,他遇到了E连的保罗。罗杰斯和厄尔。麦克朗。当天以及那个星期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随同505团一起作战。
在整个科唐坦半岛上,从当天夜里一直到D日,美国伞兵都是如此--进行小规模作战,组成临时战斗单位,防守阵地,骚扰德国人,设法与自己的部队取得联系。出发前就是这样要求他们的。他们所接受的训练以及他们的信心,使他们得以避免一场可能发生的灾难,使七零八落的空降行动从被动走向了主动。德国人听到的报告是,到处都在发生战斗。他们从总体上过高地估计了所面对的伞兵的数量,所以在行动时情况不明,犹豫不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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