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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小说原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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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到达巴斯托涅不久,我们从福伊村外的我军阵地向北眺望诺维尔,”利普顿写道,“我们就认定,诺维尔将是巴斯托涅之战中我们最后的目标。”但是还要发动一次进攻;泰勒将军命令2营继续向北面的乌法利兹进军,夺下拉查姆村。
  拉查姆位于公路右(东)边的一个山谷中。白雪覆盖着的这片土地,地势从四周向该村缓缓下降,给人的感觉就像从碟子的边缘向中心进攻。2营从南部和西南部进攻,而左侧由1营从村子的北边发起进攻。队伍布局合理,稳步推进。德军进行了一些反攻,主要是用装有白磷炮弹的大炮。但是当506团到达村边时,大部分德国抵抗军都逃走了。美军进村时,德军开始对村庄狂轰滥炸。
  厄尔·黑尔中士是第一批进入拉查姆的。他和利布高特弯腰进入一个谷仓,对里面的6名德国党卫军军官突然袭击,并将其俘虏。黑尔让他们面对面排好队,并告诫他们如果自己和利布高特被杀,那些德国人也休想活。他边说边用冲锋枪指着他们,以示强调。
  这时,一颗炮弹在外面爆炸。黑尔站在门边,被一片弹片打中,倒在地上。一个德国军官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刀,对准黑尔的喉咙就划了一刀。他没有切到动脉,也没切断喉管,但着实切断了食管。血喷涌而出。利布高特开枪将持刀人打死,又将其余德军一一击毙。卫生员罗在黑尔的伤口上涂上磺胺粉。一辆吉普把他送到卢森堡,医生见状很是惊讶,帮他包扎好,从此他的食管就弯曲了。鉴于黑尔的病情,医生给他开了张医疗证明,允许他不戴领带。(后来,黑尔被恼怒的巴顿将军拦下,因为未戴领带被狠批了一顿。黑尔却得意地掏出他的那张证明,竟让巴顿一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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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01空降师轻而易举夺下拉查姆,证明在与十几个德军精锐的装甲师和步兵师的正面交战中,他们取得了彻底的胜利。与德军相比,这个月美军的日子难过得多。德军有畅通而充足的军需供应,但101师却是处于被围困之中,第一个星期没有军需供应,随后也不充足。正是那几个星期才考验了官兵们的精神,他们缺吃少穿,弹药不足。这是战争中要经历的最残酷、最艰难的一面。101师饥寒交迫又装备不足,他们的对手却是德国纳粹在战争这一阶段最精良的部队。那些德国国防军和党卫军吃得好,穿得暖,武器充足,在数量上也远远超过101师。
  这次战役是一次对武器、毅力和国家制度的考验,以纳粹的最佳对美军的最佳,德军占尽优势。但是101师不但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取得了胜利。无论是战场上的事实,还是这一事实所昭示的道理都可谓是史诗般的经典。打败德军二战中在西线的最大一次进攻,并且将此次胜利变成一个——用艾森豪威尔的话说——“歼灭莱茵河以西所有德军”的契机,实为一个绝妙的军事奇迹。美军在精神上优于德军,这一点不是建立在装备或人数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从艾克总部直到E连上上下下的团结、合作、领导和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德军很少有这方面的品质。这种精神上的优势源于更为科学的训练方法、更为合理的指挥官选派方法,最终源于能够代表一个更为开放的社会的一支更为开放的军队。实践证明,民主社会比纳粹德国更具能力培养出出类拔萃的年轻战士。
  这些德国老兵都已身经百战,这一点可以从拉查姆发生的一件小事上看出。雷德中士这样讲道:“我进村之后一个德国俘虏在笑我,我差点把他杀了。但有人抓住我的M—1叫道:‘中士,他没有嘴唇和眼睑!’他在俄国前线打仗时把这些部分冻掉了。”
  这场战争造就了101师的神话。这个神话从诺曼底开始,在荷兰展开,在巴斯托涅战役达到高潮。101空降师是美军在二战中投入的89个师中最有名气、最受崇拜的一个师。此役以后,左肩上佩戴“啸鹰”徽章的人都感到无比自豪。



  在拉查姆时,斯皮尔斯把指挥所设在一个修道院内。自一个月前离开莫米昂以来,这是E连第一次把指挥所设在室内。当晚修女们把一群十二三岁的女孩带到大厅为E连演唱小夜曲。节目有法国和比利时歌曲,几首英文歌和德国进行曲《莉莉·玛莲》。
  第二天即1月17日早晨,第17空降师在前线接管了101师的阵地。E连乘卡车前往阿尔萨斯。卡车载着他们沿着4星期前出发时走的那条横贯巴斯托涅的公路返回。对许多人而言,这只是再次看到巴斯托涅——第一次是12月19日,他们向镇上进军,碰上惊恐万分的美国士兵从前线落荒而逃,躲避德军的屠杀,再便是1月17日小镇解放。
  虽然大家没好好看过巴斯托涅,但这个名字——与这个名字相连的一种经历——将永远留在他们心中。之后无论何时,E连的官兵们遇到寒冷、饥饿和无暇睡眠时,就会提醒自己在巴斯托涅的境遇更糟。
  E连损失惨重。确切的数字无法统计,匆忙离开莫米昂时连队的花名册还没做完;一个一个地或是小批到来的补充兵员,也没有完整登记;伤员刚离开前线几天就又归了队。据估计,E连抵达比利时时有121名官兵,接收了大约两打的补充兵员,离开时为63人。E连在比利时战场牺牲的有沃伦·穆克中士,弗朗西斯·梅利特下士,还有二等兵AP赫伦、肯尼斯·韦布、哈罗德·韦布、卡尔·索沃斯科、约翰·欣德尔、唐·胡布勒、哈罗德·海斯、亚历克斯·潘卡拉和约翰·朱利安。
  有关E连在突出部之战中的损失,二等兵韦伯斯特做了最好的描述,他是在卡车前往阿尔萨斯的途中重返连队的。韦伯斯特10月初受伤,此时为1月中旬,他写道:“当我看到1排剩下的人时,我差点儿哭了;40名兄弟只剩下11人;其中9名是老兵,他们有的参加了空降荷兰的战斗,有的参加了空降诺曼底的战斗,有的则两次都参加了。他们是:麦克里里、利布高特、马什、科布、怀斯曼、莱尔、马丁、雷德和肖提。虽然其他两个排幸存的队员多一些,但也减员甚多,和1排加起来也凑不成一个正常的排,更别说一个连了。”
  除了受伤和牺牲的,巴斯托涅战役中的每个弟兄都饱受磨难,没有被大炮、子弹击中的人也仍然是伤员。在巴斯托涅没有未受过伤的人。正如温特斯所说的:“我不相信有人在经历过这场战争之后而没有留下任何伤疤,只不过有些伤疤是看不见的。可能这就是使E连的战士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的因素。”
  他们彼此了解,相互间的熟悉程度只有那些在各种各样战术条件下并肩作战的人才能达到,只有那些面对严寒、食品不足、没有睡眠而又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的极度困难情况下同甘共苦的人才能达到。
  他们共同面对恐惧。他们不仅惧怕死亡和受伤,而且担心所有的付出只是一场空。格伦·格雷写道:“在战争岁月里,我最为担心的是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现在这种担忧仍然伴随着我……我经常在战争日记中写着,如果那些日子对我将来的生活没有积极的影响,那么付出的艰辛根本不值得。”
  他们之所以能在突出部之战中取得胜利,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兄弟连。在福伊村外的雪地里,在生死攸关的时刻E连团结在了一起,是因为二级军士长利普顿和其他军士(他们几乎都出自托科阿训练营),给了大家领导、毅力和凝聚力。虽然来了个新的连长,虽然不断有军官和战士加入,但因为有那些士官在,E连的精神得以保持。温特斯作为2营的副营长,且常常代理营长(斯特雷耶中校大半个月都在团部工作,作为辛克上校的代理作训股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实践证明,斯皮尔斯是一名优秀的连长,他能使整个连队发挥出最佳水平。
  韦伯斯特很好地描绘了这种精神。那时韦伯斯特已经两次受伤,但两次都重返战场。他不允许父母利用他们的关系帮他离开前线。他不接受E连内的任何职务。他是一名哈佛的知识分子,他的任何决定都是依据他对二战的独到观点作出的,一经形成便坚定不移。
  他博览群书,爱好阅读与写作,头脑冷静,观察敏锐,富有见地,受过良好的教育。在这里,他和没有多少文化的山里人、南方农民、矿工、伐木工人、渔民以及连里大多数士兵建立了最亲密的关系——和他们一起挤在无篷的卡车上,行驶在丘陵地带冰雪覆盖的公路上,或是和别的弟兄同睡一个散兵坑。即使那些上过大学的人,专业大多也是商务或教育。总之,韦伯斯特和一群没有任何共同点的人拴在了一起。若在平时,他既不会喜欢他们,也不会讨厌他们,他压根儿就不会认识他们。
  但正是在这些不相关的人群中,韦伯斯特结交了最亲密的朋友,充分享受到与他人的认同感。
  他描写和排里士兵坐卡车去阿尔萨斯的那段话值得全文引用:
  “我们咯吱咯吱地穿过泥潭,来到卡车边,爬上去。麦克里里和马什点上了香烟。马丁拿路过的一名军官开了个玩笑。我问胡布勒怎样。他死在了巴斯托涅。可怜的胡布勒就这样被踢出了战局,死在了雪地里。那其他人呢?穆克和他的同伴潘卡拉被打死了。他们的散兵坑总是挖得最深,但被打了个正着。索沃斯科在袭击福伊时头部中弹。等等等等。荷兰那一仗打过后补进来的新兵有一些也死了。许多人都因为战壕足病被撤离了,麦克里里认为太多了。这个排再也不像当年了。”
  韦伯斯特认为事实确实如此。他曾在重返E连前走了一段漫长复杂的弯路,那段时间他在新兵站,和一群身着卡其布军装模样貌似士兵的人呆在一起,感到失意,感到寂寞。现在他回家了,回到了1排,回到了E连。
  “回到我熟悉、能信赖的朋友身边真好,”他写道,“我在卡车上听他们闲聊,内心感到温暖而轻松,就像一个迷失在漆黑、寒冷的森林里的孩子回到了充满爱的明亮的家里。”
  家里的一些椅子空着。那些椅子属于被打死,受重伤或精神崩溃的弟兄。但正如韦伯斯特感觉到的那样,虽然E连失去了很多老成员,加入了很多新成员,但因为有现在已经在团或营里任职的老E连的军官们在,因为有老E连的军士们在,E连仍然是个有机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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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兄弟连 -- 第十四章
             第14章  侦察
               阿格诺

           1945年1月18日-2月23日




  1月中旬,德军力图挽救突出部的兵力和装备,在阿尔萨斯发动了代号为“北风”的佯攻,企图把美军兵力从阿登地区引开。与12月中旬在阿登发动袭击时一样,他们袭击了前线兵力薄弱的地方。(巴顿的第3集团军离开阿尔萨斯去阿登后,美第7集团军不仅要防守自己的阵地,还悄悄从左翼接防了第3集团军的防线。)“北风”行动开始后,艾森豪威尔把101师调往阿尔萨斯,增援前线。
  空降兵们听到要用卡车把他们运往阿尔萨斯的消息时,随之而来的谣言也被夸大:德军已经突破防线。温特斯心想:天哪,难道陆军就没有其他人能去堵这个缺口?
  这是一次长途跋涉。阿尔萨斯在巴斯托涅的南偏东方向160英里处。天上飘着雪花,天气寒冷而恶劣。路面很滑,行车很危险。卡车的行进慢得像步行,跳下车解个手,再赶上去坐上车都来得及。解手的过程看上去很滑稽,因为他们从外到里依次穿着伞兵裤、橄榄绿军长裤、长衬裤和橄榄绿军内裤。所有的裤子都只用纽扣,不用拉链。他们戴着手套就想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有时候这要花很长很长时间。
  他们从巴斯托涅出发,途经贝尔方丹、维尔顿、艾当、图勒、南锡、杜林甘等地,1月20日到达目的地。506伞降步兵团成为预备队。
  行进途中,利普顿中士病了,浑身怕冷、发高烧。他在杜林甘去看了军医,医生说检查后说他得了肺炎,要转移到医院去。利普顿说他是E连的军士长,不可能离开。那天晚上医生无论如何也说动不了利普顿,就让他第二天早上再去检查检查。
  当晚,斯皮尔斯中尉和利普顿中士住在一个德国人家里。(阿尔萨斯在法德边境,每战必易手。1871年成为德国领土;1919年被法国夺回;1940年又成为德国领土;1945年又给了法国。)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斯皮尔斯让利普顿睡上去。利普顿说这样不妥,说他是兵,要铺睡袋睡在地板上。斯皮尔斯只说了一句“你病了”,问题就解决了。
  利普顿睡在床上。屋子里那对德国老年夫妇给他拿了些杜松子酒和苹果卷。利普顿从未喝过烈性酒,但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又把苹果卷也吃了下去。他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他的烧退了,精力也恢复了。他再去看军医时,医生简直不相信会好得这么快,连称这是奇迹。
  看到利普顿康复,斯皮尔斯很高兴,说他和温特斯已推荐利普顿火线晋升,辛克上校要和他谈话。利普顿到了团里,辛克对他进行了一个小时作战经验的考察。
  近两个星期来,E连一直作为预备队,几乎每天都要从一个村庄运动到另一个村庄。天气开始转暖。太阳出来了,雪开始融化,地上烂乎乎的。一辆军需卡车送来一批高腰靴,还配有防寒袜和毡鞋垫。“6个星期前在巴斯托涅的时候,我们需要你,可是你在哪儿?”战士们冲着驾驶员大声嚷嚷。军需连把脏衣服、毯子和睡袋都收集起来,送到军队洗衣房。每小时能供215人使用的移动淋浴室被运来;E连每个人都进去洗了澡。水不热,但至少还不是冰冷的。大家一遍遍擦肥皂,搓了又搓--费了好大劲才搓掉6个星期积下的污垢与汗臭。
  电影也到了,有《忧郁狂想曲》、《野牛比尔》和《我们年轻快乐的心》。《星条旗》、《美国佬》以及《袋鼠纪事报》带来了外界的消息(但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受欢迎,因为来自太平洋的消息表明,战争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于是就有谣传说101师将被运至太平洋,在日本“大跳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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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月5日,506团接替驻守阿格诺镇的79师313步兵团,E连进入前线。阿格诺有近20,000人口,在空降兵们看来算是欧洲的大地方了。卡朗唐的居民大约有4,000人,莫米昂大约4,500,巴斯托涅大约5,500。阿格诺横跨在莱茵河的支流莫德尔河上。E连的阵地在506团的最后侧,位于在此处呈环形的莫德尔河与截取了它的部分河水后穿过该镇的一条运河的交汇处。
  “我们的位置有点像进入德军防线的钉子。”福利中尉回忆说。E连占据着南岸的房屋,德军占据了北岸的房屋。这条河河床很高,水已经溢出了河岸,而且水流湍急。河面宽度从30米到100米不等,手雷扔不过去,但对机枪、步枪与迫击炮来说却很近。双方都有大炮支援。在德军防线后几公里处,有一门一战时期留下的大型铁道炮(口径约205毫米)。它发射的炮弹与在犹他海滩支援美军的16英寸舰炮炮弹差不多大。
  空降兵们进驻79师占领的房屋。韦伯斯特和1排的名成员接管了莫德尔河与运河交汇处的一幢房子。韦伯斯特写道:“我们继承了空降部队依靠奋不顾身的人而不是弹药的优良传统,靠6个手持勃朗宁自动步枪的人,接替了79师配备一挺水冷式50毫米机关炮和一挺常规30毫米机关炮的18个人。”他们告诉1排的人,说这一带很平静,双方都没有相互攻击,但韦伯斯特说,他们草草介绍了情况之后就匆匆离去。
  1排1班所占的房子损坏严重。有几处墙壁被炸倒,部分屋顶被迫击炮弹炸塌,所有的窗玻璃都碎了,地上的灰泥、砖块和碎玻璃有脚脖子那么深,栏杆被拿去当柴烧了,厕所里粪便四溢,地下室里全是灰烬、污物和军用罐头。
  汤姆。麦克里里下士看过房子后,说了一句代表全班心态的话:“我们把它收拾一下。”
  这是班里所有人第一次在火线上住进房子。大家动手收拾,他们重新整理了地下室,把床铺和C号干粮放在一个房间里,把垃圾扔进另一个房间。有人找到几盏瓦斯灯和一个还能有的汽炉。他们把电话接在德军战地电话系统上,与1排的指挥所取得了联系。如果要用厕所,就得去3楼,因为“那儿的马桶还没有满”。
  1排指挥所的无线电报务员乔治。鲁兹过来看了看。麦克里里班里的人自豪地让他看了他们的住所。“如果这就算好,”鲁兹回答说,“你们该去看看连部。他们活得像国王一样。”他又看了看,说了一声“那些混蛋”。
  (韦伯斯特和鲁兹深有同感。他尽量不去连部,因为“那儿都是大官,小兵没有立足之地”。)
  就像在岛上时一样,大家白天不能行动。狙击手随时会把在外面的人一枪干掉。稍有动静就会引来迫击炮弹;两三人在外面,就会遭到88毫米炮的轰击。韦伯斯特写道:“我们最大的消遣就是吃。我们花在准备、烹饪食物和吃上面的时间比花在任何其他事情上的都多。”
  E连的任务是守住防线,派出必要的侦察小分队与德军接触、并担任炮兵前方观察哨的任务。麦克里里的班负责2号观察哨,双人值班,每次一小时,一个在3楼的窗口,另一个在地下室守着电话。从窗口可以看到德军所占据的那半边小镇的情形。他们几乎可以随时让炮兵向对方开炮,这个特权以前倒没有发现。德军则会以炮火回敬。
  很难说迫击炮、狙击炮、机枪、88型炮,还有那门巨型铁道炮哪个更危险。他们虽然听不见敌人后方那门巨炮发射时的声音,但却能听见从远处低速飞来的炮弹声,因为那声音很像火车。希夫提。鲍尔斯记得他在3楼观察时,听见炮弹飞来,还有时间赶在炮弹落地前跑进地下室。
  虽然他们随时都会有危险--房子若被铁道炮直接命中后,整个就完了--在一定意义上他们仍是战争的旁观者。格伦。格雷写道:“战争的神秘吸引力”在于“享受视觉的乐趣、战友情谊的乐趣、毁灭的乐趣”。他继续写道,“战争很壮观,能看得见,但永远不会被人理解。”格雷提醒我们,人类的眼睛是贪婪的,渴望看到新奇的、不同寻常的、壮观的景象。
  与人类任何其他活动相比,战争能提供更多的内容来满足这种欲望。与7月4日最漂亮的礼花相比,纷飞的战火持续的时间长得多,也刺激得多。韦伯斯特快从2号观察点可以看到“炮弹在阿格诺的敌我双方占领的地区内爆炸,P-47左右扫射的情景”。晚上,离前线好几英里的高炮连用探照灯搜索天空,从云层反射回来的光把整个前线都照亮了。只要观察哨呼叫,双方就打照明弹。在户外遇到照明弹时,必须一动不动地等它熄灭。机枪发射出一串串曳光弹,使整个场面更加壮观。
  大型炮弹能引起燃烧,产生劈啪作响、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整个地方都照亮。“在战斗中,火是很怪的东西,”韦伯斯特写道,“双方都小心翼翼,连根火柴都不敢点,所以这肆无忌惮、熊熊燃烧的火焰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其声音是如此刺耳。”
  战争不但能满足视觉的欲望,而且比严格的训练更能培养出战友情谊。韦伯斯特在2月9日写给父母的信上说:“我又回到了家里。在描述2号观察哨的生活时,他提到了面临的危险,但更多地谈到了他对班里战友的感情。“危险是怎样打破自我的壁垒,使我们感受到集体的呢?”格雷问。他的回答是“与战友们团结起来所产生的力量。在(危险的)时刻,许多人都有这种朦胧的意识:他们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孤独与孤立,他们错过了这么多……随着自我疆界的扩大,他们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亲情。”
  (一天晚上,韦伯斯特和二等兵鲍勃接到命令,要他们在门廊里架起机枪,在必要时为侦察人员提供火力掩护。这样一来,如果他们一开火,就会完全暴露,河对岸的德军自行火炮无需观察哨就能发现他们。但是他们已下定决心,如果对方向侦察人员开火,他们将全力还击,“因为大约20个人的命都攥在我们手上。”一向不主动要求做任何事情的韦伯斯特评论说:“有时候我看到了当英雄的机会,即使这意味着牺牲自己。现在就是一次机会。”)
  格雷所说的战争带来的第三种“乐趣”出自毁灭。人类乐于看到房屋、车辆和设备遭到破坏,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一个城市的某个建筑物要被推倒,就会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围观,这就是证据。对军人来说,看到一幢可能为敌军提供掩护的房子被己方炮火摧毁,就是一种快乐。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军人厄恩斯特。云格尔在日记里就写到了“徘徊在战场上空那进行毁灭的强烈欲望……一名中立的旁观者可能以为我们是兴奋过度了。”
  军人所关心的是死亡而不是生命,是毁灭而不是建设。终极毁灭就是杀死一个人。狙击手击中对岸的德国兵时,就会大喊:“中了!中了!”高兴得跳起来。二等兵罗伊看见一名不谨慎的德国兵在几百米外的一间小屋前来回走动。他一枪就打中了那个德国兵。通过望远镜进行观察的二等兵克拉伦斯。莱尔说,那个德国兵脸上痛苦、复杂的表情值得一看。那德国兵企图爬回屋里,科布又朝他开了两枪。每打中一枪,他就大喊一声。
  在前线往往没有过去和将来,只有现在,而随时都有死于非命的威胁,则使得这种感觉更加强烈。韦伯斯特给他父母的信中写道:“严格地说,生命是以天或者小时来计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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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补充的兵员到了。这不能不令人忧虑,因为空降师通常是在基地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次伞降突击,如果在战场上得到增援,那就意味着这个师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在2号哨所,有“4名非常害怕、刚从伞兵学校毕业的小伙子”来到班里。韦伯斯特说:“我的心沉了下来。后方梯队里有的是成年的壮汉,在驻英国的空军部队里有的是膘肥体壮的人,为什么陆军偏要把这些非常年轻、没有经验、刚受过最基本训练的人派到前线来当步兵,来干世界上最危险的差事?”
  新来的人当中有个少尉,名叫汉克。琼斯,西点军校毕业(1944年6月6日,约翰。艾森豪威尔那个班),12月底才从本宁堡伞兵学校毕业。他1月中旬离开纽约,在阿弗尔登陆,2月中旬抵达阿格诺。福利中尉说:“教会他们说'跟我来',然后把他们运到国外是补充兵员最快的办法。”琼斯很傲气,体型匀称,讨人喜爱。他渴望有机会表现自己。
  机会很快就来了,因为团情报股尼克松上尉想抓一些活口来进行审问,2月12日他让温特斯负责抓一两个德国人回来。温特斯仍然是个上尉,其他两位营长都是中校,与他们打交道总是处于不利地位。但温特斯在团的参谋中有朋友,斯特雷耶上校是团长,尼克松和后勤股长马西森原来都是E连的。马西森为温特斯搞了几只德国橡皮艇,温特斯可以用来进行渡河侦察。温特斯选了E连去执行这项任务。
  这个小分队比较大,有20个人,是从各个排和连部挑选的,包括团部两名会说德语的侦察参谋。福利中尉从1排选出科布、麦克里里、温以及肖提。侦察人员渡河之后将分成两个小组,分别由肯。默西埃中士和琼斯少尉领导。
  被选出的侦察员用了2天时间在阿格诺外面练习使用橡皮艇。2月14日,温特斯和斯皮尔斯来到2号哨所。使1班的人感到紧张的是,他俩站在哨所前,举起望远镜观察德军阵地,还一边打着手势,挥动地图。“我们屋里的人都在诅咒他们,”韦伯斯特回忆说,“害怕德军观察哨发现他们,然后呼叫炮火来轰炸我们温暖的小窝。”
  温特斯和斯皮尔斯制定的计划将用到E连经过艰苦训练所获得的许多技能。侦察尖兵是厄尔。麦克朗下士,他有印弟安血统,以能“嗅出德国鬼子”而闻名。侦察小分队将在D连一个哨所前集合,在那儿喝咖啡,吃三明治,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于22点来到河边,放下第一条橡皮艇,它将拖带一条绳子过河,然后把绳子系在北岸的电话线杆上,这样其他橡皮艇上的人只要拉着绳子就能过河。进入德军防线之后,小分队将分成两组,琼斯少尉率领的那个组进入镇里,默西埃中士那个组将前往岸边被疑为德军前哨的一幢房子。
  无论能否抓到俘虏,小分队从河对岸撤回都将得到有力的保障。任何一组遇上麻烦或抓到俘虏,组长就吹哨子,示意撤退。这个信号将意味着两组人员在橡皮艇边会合,与此同时,斯皮尔斯中尉和马拉其中士将开始射击以掩护撤退。
  在提供掩护火力时,连最小的细节都考虑到了。每个已知或预料到的德军阵地都有指定的步枪、机枪、大炮和迫击炮来对付。从师里借来的57毫米反坦克炮,被用来对准一幢房子的地下室,因为那地方是间接炮火无法摧毁的。D连将架起一挺50毫米机关炮(在巴斯托涅时从第10装甲师偷来的),准备扫射德军阵地。1排在2号哨所的阳台上架起30毫米机枪,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扫射驻扎在河对岸的德军(渡河点就在2号哨所的正前方)。
  2月15日晚,漆黑而又安静。德军只打了几发照明弹,有一两门88毫米炮零星射击。美军炮兵静静地等待着哨声。探照灯已按斯皮尔斯的要求关掉了。美军没有发射照明弹。没有轻武器的射击。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第一艘橡皮艇成功地过了河。另两艘也过去了。麦克里里和科布坐的第四条橡皮艇翻掉了。他们顺着水流漂出100多米,钻出来后又试了一次,但又翻了,最后只好放弃,回到2号哨所。
  琼斯和默西埃把过了河的人集合起来,进行分组后便开始行动。和默西埃一起的有一名才补充到F连的年轻军官。他颇有一番雄心大志,急于想表现自己,瞒着斯皮尔斯和温特斯,擅自跟上了小分队。他跟着默西埃到了北岸后不久,就踩响了一枚地雷而身亡。他上战场还不到24小时。
  默西埃领着其余8个人继续向目标运动。接近德军那个哨所后,他对准地下室的窗户发射了一枚枪榴弹。爆炸声后,大家冲向那幢房子,朝地下室里扔手雷。手雷刚爆炸,默西埃就带领大家进入地下室。由于进去太快,手雷爆炸的弹片击中了二等兵尤金。杰克逊的面部与头部。他是在荷兰时补充进来的兵。在地下室里,美国人发现还活着的德国兵惊恐万状。他们抓住一名伤员和两名未受伤的人就冲了出来。默西埃吹响了哨子。
  哨声一响,对岸的掩护炮火就轰然而至。大地在震动。后方的大炮一响,前沿的迫击炮、反坦克炮也跟着响起。在2号哨所进行观察的韦伯斯特是描绘当时场景的:“我们看到一阵火光,接着一个红色球状物钻进对岸一幢房子的地下室。炮弹在德军的道路和火力点上爆炸,发出橙红色的火光。我们正前方半英里处有一幢房子开始燃烧。我们的后方,D连的50毫米机关炮在不停地射击。一串串曳光弹掠过河面射向对岸,德军以一间未毁的地下室为掩护,用手提式轻机枪向D连射出大量曳光弹。”
  默西埃和他手下的人迅速返回橡皮艇边,与琼斯及其小组会合。他们准备渡河时,觉得那名德国伤员没有多少用,就把他丢在了河边。新补充来的二等兵艾伦。维斯特掏出手枪想把他打死,但被制止。那名伤兵对他们已不构成威胁,所以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位置。有一部分人拉着绳子游回对岸,其他人则乘橡皮艇返回。
  小分队一上岸就推着俘虏奔向2号哨所的地下室。他们一进地下室,德军的炮弹就在后院炸响了,随后便是德国人对整个E连阵地的炮击。
  在地下室里,小分队成员把俘虏围了起来。美国人很兴奋,许多人在交谈--或者说是想盖过巨大的噪音在扯着嗓门叫喊--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他们热血沸腾。
  “我来干掉他们,我来把他们干掉算了!”维斯特大声喊叫,掏出手枪冲向俘虏,但被人拦住。
  “出去,维斯特。这帮混蛋是营里要的。”有人大声说。
  根据韦伯斯特的说法,那两个俘虏“是很沉着的士官,一个是普通中士,一个是中士参谋。他们非常沉着,像磐石一样地站在一间气味难闻、热烘烘的地下室里,四周都是想杀他们的人。但他们连指尖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那是我见过的最冷静的人”。
  外面的炮火越来越猛烈。在侦察中受了伤的二等兵杰克逊这时开始大声叫喊:“杀了我吧!杀了我!求你们杀了我!我受不了了,上帝,我实在受不了。杀了我吧,看在上帝的分上,杀了我!”他满脸是血,一颗手雷的碎片击穿了他的头骨,钻进了他的脑部。
  马丁中士说:“当然谁也不会杀他,因为希望总是有的,那个该死的俘虏使我很生气,我拼命踢那个狗娘养的,我是说狠狠地踢。”他最后很勉强地解释道,“当时的情绪真的坏透了。”
  有人打电话叫卫生兵带着担架过来,要快。罗说他马上就来。
  杰克逊还在不停地喊叫。“杀了我!杀了我!我要默西埃!默西埃呢?”他在抽泣。
  默西埃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没事的,伙计,没事的。你会好的。”
  有人在杰克逊手臂上打了一针吗啡。他那时痛得发了疯似地,要人把他按在床上。罗来了,同时还跟来另一名军医和一个担架员。他们把病人往急救站抬去,默西埃走在担架员旁边,握着杰克逊的手。还没有到急救站,杰克逊就死了。
  “他还不到20岁,”韦伯斯特写道,“还没有开始生活。他边喊边叫,就这样死在担架上。在美国,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在美国,跑马场上的赌马的生意火暴,夜总会创下史无前例的利润,迈阿密海滩十分拥挤,根本找不到一间住房。好像很少有人在乎。天哪,这就是繁荣,这就是昌盛,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这些。我们在读物上看到黑市餐厅,看到生产商要求立即逐步恢复生产和平时期的物资。我们怀疑人们是否知道,为了赢得这场战争,军人正生活在恐惧之中,正在流血,正在骇人听闻的痛苦中死亡。”
  德军炮火暂停之后,俘虏被押送到营部交给温特斯上尉。默西埃在交这两名活口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那个普通中士交待了很多,可是那个中士参谋却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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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夜已不再平静。双方都在猛烈攻击对方。沿河两侧火光四起。曳光弹在水面上交织。
  每到炮火间隙,2号哨所的人都能听见对岸传来的艰难的呼吸声、喘息声和呻吟声。被侦察小分队丢在岸边的那个德国伤兵是肺部中弹。韦伯斯特让手下看看该怎么办,是一枪打死他让他结束痛苦,还是让他自然死去。韦伯斯特主张杀了他,因为若把他留下,德军会派人把他带回,他就可能报告他所看到的2号哨所周围的所有活动。“那样他们就可能向我们更猛烈地开火。”韦伯斯特估计说。
  韦伯斯特决定拉着刚才那根绳子过河,然后宰了他。麦克里里不同意。他说德国人可能把那个伤员当做诱饵,设下圈套。韦伯斯特觉得他说得对。比较好的办法是用手雷。
  韦伯斯特带着二等兵鲍勃。马什,小心翼翼地来到河边。他听见了那个德国兵急促的喘息与呻吟声。韦伯斯特写道:“我很同情他,独自一人,在远离家乡的异国,在一条肮脏的小河边,毫无希望、无爱无助地慢慢离开人世。”
  马什和韦伯斯特拔掉手雷上的销子,把它们扔到那名德国兵的身边。一个爆炸了,另一个是哑弹。呻吟声仍在继续。他们返回哨所,又拿来一些手雷,再试了一次。还能听见呻吟声。他们放弃了;让他自己慢慢地死去吧。
  炮击停止时,天已蒙蒙亮,那呻吟还在继续,搅得所有的人心烦意乱。科布觉得他再也受不了了,便抓起一枚手雷,冲到河边,把它扔了过去,终于把那个德国兵给结果了。


  那天夜里,利普顿中士被一发迫击炮弹打伤,一块碎片打在他靠右耳的面颊上,另一块钻进他的脖子后面。他去急救站包扎了伤口。(34年后,脖子后的弹片开始作痛,他这才请医生把弹片取出。)
  第二天,2月16日,温特斯把利普顿叫到营部,发给他一张士兵光荣退役证书,2月15日生效,另有一道命令,授予他战地少尉军衔,2月16日生效。“我受伤的时候已经不是军人了!”利普顿说,“我已经退伍,我的授衔令还没有生效。我经常想,如果我被那发迫击炮弹打死了,他们将如何处理这件事。”他接着说,“我一直视那张战地授衔令为我所受到的最高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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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琼斯少尉在第一次侦察中表现良好--很显然,意思是说他聪明地让默西埃来作决定。不到一星期,琼斯就走了,被提为中尉。“就侦察了一次!”福利中尉感叹道。“琼斯是西点毕业生,是西点保护协会的成员,他们都戴着该会的指环。'你没有指环就什么都不是!'”琼斯被提升到团部当参谋。马拉其写道:“有人传言说战争很快就要结束,西点的毕业生要在和平时期服务于军队,正受到保护。”


  辛克上校对这次成功的侦察很满意,他决定第二天晚上再进行一次。但这时,天开始下雪,而且转冷。雪的顶层结冰了,走上去咯吱咯吱响。冷空气扫清天空,月光明亮。温特斯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去侦察无疑是去送死,所以他决心违抗命令。
  辛克和一群参谋去2营指挥所巡视。他们随身带着瓶威士忌酒。温特斯说他要去河边看看侦察的准备工作。到了哨所之后,他让他们先不要准备。辛克喝了威士忌酒后,很快就会睡觉。小分队可以在第二天早上报告说他们过了河,进入德军阵地,但没捉到活口。
  有些当兵的也想弄些酒。虽然有白天不准外出的命令,科布和怀斯曼还是溜出去偷酒去了。他们发现了一个存放着很多酒的地窖,每人拿了两瓶,德国狙击手向他们开枪,他俩就像偷了苹果的小学生一样沿街飞奔。
  怀斯曼膝盖中弹,一个跟头跌倒在地上,把酒瓶摔碎了。科布的酒保住了。他俩冲进一个地下室开始畅饮起来。“如果有一些大兵在一起喝酒,”马丁指出,“你不可能只喝几口。不喝完就不能停下来。”怀斯曼和科布各喝了一瓶。他们回到1排指挥所时,已酩酊大醉,科布还和马什打了起来。
  福利中尉把他们拉开。他大声训斥科布太放肆,不遵守条令,醉酒之后胡闹等等。科布被激怒了,嘴里胡说八道起来。他根本不听福利让他闭嘴的命令,反而指责福利。两个人上来把他抓住,按在地上。马丁中士拔出点四五手枪。福利让他把枪收起来,叫人把科布抓起来,把他送到团部关禁闭。
  与此同时,怀斯曼大声拒绝卫生员罗要他撤下去的命令,说要和朋友们呆在一起。
  福利把排里的事安排了一下,来到团部,为科布的事给军事法庭写报告。他写了几个小时。他把报告交给辛克上校,并向他汇报了详细情况。福利离开时,辛克对他说:“你当时真该一枪毙了他,那就省了我们大家很多麻烦。”
  怀斯曼还是醉醺醺的,不愿接受治疗。他说他只想和雷德中士谈谈,别的人一概不行。雷德想给他说道理,但是没有用。他也被送上了军事法庭。雷德说:“胡布勒死了,豪厄尔在巴斯托涅受了伤,这次事件对我的精神又是一次打击。”



  2月20日,E连变成预备队,由506团3营接替他们的阵地。E连离开才几个小时,德军就把2号哨所打了个正着。这一天,温特斯被晋升为少校。2月23日,36师接替了101师。这个空降师转移到位于后方的萨维纳,准备返回莫米昂。
  101师没怎么到过后方。在那里看到的一切,让他们弄不明白军需品怎么竟然能运到前线。他们在阿格诺时有2次每人发到了3瓶啤酒。拿到的香烟是很差的切尔西牌或罗利牌。没有肥皂,偶尔有包口香糖,有次还拿到了一些牙膏--除了C号和K号干粮以及弹药,在前线能拿到的就这些东西了。由于住在离军需仓库很近的地方,他们弄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物品从美国用货船运来之后,在港口负责卸货的营拿走了一部分,负责铁路运输的营拿走一些“银河糖”和施利茨啤酒,然后把这列为“破损”,卡车司机们成箱成箱地拿走“幸运烟”(很好的牌子),之后师里的军需军官、团里的、营里的军需参谋又把最好的东西拿走了,前线步兵若能拿到C号干粮和罗利香烟就很幸运了。


 希夫提。鲍尔斯得到了一把新的M-1枪。对他来说这真是喜忧参半。他一直在用国内发的那枝枪,他很喜爱它。“似乎我只要用它指向一个目标,就能瞄什么打什么。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枪。但每次一检查,我就挨批评,因为它的枪管里有个小凹陷。你知道枪管里的凹陷是弄不掉的。它原本就在那儿。”他听批评听烦了,就把那枝枪交回去,换了枝新的M-1。“我断定,我用那把新枪连一个谷堆都打不中。那是最糟的枪。”但至少他从此不必再听批评了。
  辛克上校下达命令,作为预备队要进行严格训练。斯皮尔斯认为这是个愚蠢的提议,并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告诉E连的人,他认为在基地时要进行严格合理地训练,在作预备队时就要好好放松。
  但斯皮尔斯没法使连队免除两项规定的活动。一是通过抽签决定轮流回国的人。每个连可以有一个人回家休假30天,人选由连里抽签决定。中签的人必须在诺曼底、荷兰、巴斯托涅作过战,服役记录上没有不良记录。没有性病,没有不假外出,没有上过军事法庭。E连只有23个人合格。斯皮尔斯在一个钢盔里把名字摇了摇,抽出了福里斯特。古思的名字。大家礼貌地欢呼。斯皮尔斯说,他不想失去古思,但祝他好运。几个人与古思握了握手。其他人垂头丧气地走开。用韦伯斯特的话说:“像是去地狱的人在路上看了一眼天堂。”
  第二项活动是营阅兵。斯皮尔斯的思想是避免是做不必要的事情,但要打起精神做好必要的工作。他告诉手下人,要精神抖擞。枪要擦亮,军装要洗干净。战士们架起一口大锅,把衣服和几大块肥皂放进去煮,这要花很长时间;二等兵赫德森决定不洗了。当他穿着脏衣服站在队列里的时候,被斯皮尔斯狠狠地训了一顿。排长福利也训了他一通。代理班长马什中士想让他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赫德森腼腆地咧着嘴笑:“天哪,怎么了,大家都找我的茬儿?”
  泰勒将军来营里阅兵,跟他来的还有师里公关部的一名摄影师。巧的是,他停在赫德森面前与他交谈。那名摄影师给他们拍了张合影,问了赫德森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把照片寄到当地的报社,还给他父母寄去一张。当然,将军与刚下火线、经历战火考验的战士交谈的照片,要比和一群接受检阅的预备队士兵交谈的照片意义大得多。“所以,”韦伯斯特说,“E连只有一名穿着脏军服的人,而他也是惟一和将军拍照的人。”


  “我们都没有意识到,”温特斯说道,“不过我们走路时都变得小心翼翼的,连后脑勺都长了眼睛,确保不遭人暗算。”他解释说,阿格诺之后,“我们突然信心倍增:'上帝保佑,我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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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兄弟连 -- 第十五章
              第15章 “世间最美的感受”
                    莫米昂

                1945年2月25日-4月2日



  2月25日,E连乘坐“40-8”法国铁路棚车穿越法国。这种棚车因可容纳40个人或8匹马而得名。这是该连官兵的一段独特的经历,但对他们的父辈来说,却是平常的事情。由于是兄弟们在战争中第一次乘火车行动,他们格外欣喜和兴奋。天气温和,阳光明媚。棚车里铺着一尺多厚的稻草,大家食品充足,而且没有人向他们射击。
  “一路颠簸穿越法国时,”韦伯斯特写道,“我们把脚耷拉在车厢门外,不住地向农民们挥着手,大口大口地喝着地瓜酒。我想,再没有比这样从前线上下来更好的了,这真是世间最美的感受。”
  就这样,他们回到了莫米昂,但却没有回兵营,而是被安顿在可容纳12人的绿色大帐篷里。这里距离作为驻军营地的村庄莫米昂大约1英里。村里有六家酒吧、两所妓院、一个小型红十字俱乐部。韦伯斯特称该村为“自恺撒大帝时代以来就一直被士兵糟蹋得破得不能再破的驻兵点”。按照韦伯斯特尖刻的评判标准,“莫米昂比北卡罗来纳州的费耶特维尔还要差。”
  到达后的首项任务是搞个人卫生。驻地有淋浴,虽然水充其量只是温热,但对于10周前离开莫米昂后就没有正经洗过澡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乐事。他们打上香皂、使劲揉搓,冲去泡沫后再打上香皂,再揉搓,再冲洗,如此反复数次。洗完澡,他们分到了新衣服和新的A等军装。但当他们重新拿到去巴斯托涅之前留下的行李包时,欢乐变成了愤怒。后方梯形的“卫兵”在第17空降师开进突出部时对他们开放了储藏室,17师的家伙们肆意抢掠,如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丢失的有跳伞服、衬衫、团标、跳伞靴、英国空降兵罩衣、参加诺曼底和荷兰行动时保留的降落伞小标牌、鲁格尔手枪和其他一些极其珍贵的纪念品。
  温特斯少校制定的管理制度加深了他们的不满。新兵已经补充进来,为了将他们融入连队,温特斯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这等于全面地重新进行一轮基础训练,大家都很气愤。韦伯斯特烦透了这种训练:“有时候,我简直宁愿回到相对自由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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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补充进来的新兵里有一个名叫帕特里克。S。奥基夫。入伍时他才17岁,通过了跳伞训练以后,他由伊丽莎白女王号于1月下旬从纽约船运到这里。“船经过爱尔兰时我睡得正熟,”奥基夫回忆道,这点让他失望,因为他的父母都出生在横渡大西洋航行时抵达的第一块陆地--克里县。他是在E连返回后不久抵达莫米昂的。他对弟兄们的最初印象是“他们都很结实、老练、灰头土脸的。我对自己说,'奥基夫,你可真是摊到了一块啃不动的骨头。'”他被指派到1排,归福利中尉和克里斯坦森中士指挥。
  奥基夫在莫米昂的第三个晚上遇上了夜行难题。半夜出发后,弟兄们在黑暗中成一列纵队行进,走在他前面的人不见了,奥基夫跟丢了,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紧张地四处张望。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什么,小家伙!只要跪下向上看,就能在天幕上看到他们了。”奥基夫照着做了,果然看到了前面的人员。他轻声道了谢,跟了上去。后来他发现,那条建议来自温特斯少校--他的营部参谋在巴黎寻欢作乐,而他本人却亲自带着新兵在进行通宵演习。
  天快亮时,奥基夫占据了第一侦察兵的位置。天一亮,就要进行一场模拟进攻。目标是一片旷野另一侧的固定的敌军阵地。奥基夫来到目标这边的最后一个山脊,挥手示意全营停止前进。一想到一个18岁的新兵在带领一队久经沙场的老兵,他就有些紧张。他向后面的第二侦察兵招手示意,要他上来;想和他交换位置。二等兵希克曼迅速走过来,未等他开口说话,就脱口而出:“老兄,很高兴你在前面打头阵!我是三周前才加入这个单位的。”
  意识到营里很多人是补充的兵员,奥基夫又恢复了常态。“好的,小家伙,”他对希克曼说道,“我要翻过去,看看那边的动静。你回到原位去,准备传递我发给你的信号。”
  两分钟后,奥基夫回到山脊的这一侧,双手举起步枪,示意发现敌人。福利指挥全排进入进攻出发位置,喊道:“射击!”进攻开始几分钟后,乔。利布高特跳出来,打了声印弟安式的战斗唿哨,朝目标猛冲过去。他用上好的刺刀攻击机枪掩体,挑破沙袋,一副英雄的形象,给奥基夫和其他新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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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3月8日,辛克上校对两个月来一直担任代理职务的军官们予以正式任命。斯特雷耶中校为副团长,温特斯少校成为2营营长。还有一些人员调整,比如,马西森少校从团后勤股长调任作训股长,原作训股长尼克松上尉调到2营任作训参谋。圣诞前夜受伤现已康复的韦尔什上尉任2营情报参谋,索贝尔上尉接替马西森任团后勤股长。
  尼克松从团部降到营部,只缘于他的酗酒。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辛克很了解他,知道他不仅是个勇敢明理的军人,还是个天才。虽然辛克自己也是一个酒罐子--人们在他背后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波旁酒鬼”--但尼克松每夜必饮、每饮必醉,还是使他无法容忍。辛克问温特斯是否能够管得住尼克松。温特斯表示没问题,他俩是最要好的朋友。
  到3月份,E连里原来的军官都已在团(作训股长、后勤股长)和营里担任要职(赫斯特中校为1营营长,温特斯为2营营长,2营的情报参谋和作训参谋也来自E连)。他们中间,马西森最终成为一名少将,在越南战场上担任101空降师的指挥官。人们一定会说,索贝尔上尉1942年夏天在托科阿做的很对。
  这一点绝不可能在温特斯那里得到证实,温特斯对索贝尔的印象就从未好转过。但索贝尔的归来的确让温特斯感受到了他一生中最扬眉吐气的时刻。那天,温特斯少校正沿着莫米昂的街道走,索贝尔上尉正从相反的方向走来。索贝尔看见了温特斯,他低下头,从温特斯旁边走过而没有敬礼。他刚走过温特斯身边一两步时,温特斯喊道:“索贝尔上尉,敬礼是看官阶的,不是看人的。”
  “是,长官!”索贝尔说话的同时“啪”地敬了个礼。站在一旁的韦伯斯特和马丁看到这一幕很开心(“我喜欢看军官们互相比官阶,”韦伯斯特评论道),但他们的喜悦还比不上温特斯的一半。
  (温特斯在莫米昂还有一件愉悦的事,而且这种愉悦的感受日日如此。德军俘虏当时在医院干活,每天黄昏时分,他们就整队回俘虏营。他们一边行进,一边唱他们的进行曲。”他们充满自豪精神抖擞地边走边唱。”温特斯写道,“实在是棒,不愧是真正的军人!”)
  接替索贝尔和温特斯成为E连连长的斯皮尔斯上尉,也给官兵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韦伯斯特认为,“斯皮尔斯上尉有希望成为和温特斯一样的长官”,但他也意识到很多人不同意他的观点。“那些人讨厌斯皮尔斯,是因为他曾在诺曼底杀了一名自己人,还因为他很固执、多疑,根本不相信有消耗战之说。”但是在韦伯斯特看来,“他作战中勇敢简直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银星奖章、铜星奖章和3枚紫心勋章。斯皮尔斯遵从常理,重视军士的作用,着重实战训练,而不是纸上谈兵。我喜欢斯皮尔斯。”
  在军士中也有一些变动。塔尔伯特中士取代利普顿,升为二级军士长。塔尔伯特待人真诚,不做官样文章,根据常理做事而不是照搬书本,因此受到士兵们的赞赏。卡森成为连部文书,鲁兹成为排里的通讯员。副排长都是托科阿时的兵并且都至少受过一次伤。查尔斯。格兰特在2排,阿莫斯。泰勒在3排,厄尔。黑尔在1排。
  黑尔的升职在1排引起了一些议论。但是除了说他是一个门外汉(他一直在连部当报务员)外,黑尔也没有什么可非议的。1排士兵散布了一个谣言,大意是,黑尔曾向温特斯抱怨说,他的妻子总缠着他要在符号上加一道杠,结果温特斯把1排交给了他。使得排里士兵不高兴的是,本该提拔的约翰尼。马丁却被跳了过去。“我推测长官们不会喜欢他冒失轻率的态度,”韦伯斯特评论道,“尽管他是我们中思维最敏捷,最合适的领导者,并具有当副排长的天分。”
  马丁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在3次战役中都幸免于难并且毫发未伤的他决定让医生知道,他膝盖内有一块会突然支撑不住的软骨,使他不适合再参战。不久,马丁就启程回国了。
  “托科阿时的弟兄升的升,走的走,已经像11月的槭树叶一样,留下的越来越少了,”韦伯斯特写道,“在莫米昂,老兵们的心里满是绝望和恼怒。可我们还得在这里,在草地里,沼泽中跋涉,在野外演习。”
  老兵们想尽办法逃避野外演习。他们常常在早上就称病请假,斯皮尔斯询问一下情况,不满地咕哝几句,然后就送他们去救护所。在那儿,他们能获允住院一天,这一天里只是悠闲地躺着,看看杂志。称病住院休息很容易,他们都干过,但是从未超过两次,后来,就连韦伯斯特也宁愿参加演习而不去读书或无所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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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3月15日这一天,101空降师的弟兄们受到了他们应得的奖励。他们在曾见过的多数高级将领面前进行了一次师规模的阅兵。这些高级将领包括艾森豪威尔上将和泰勒上将,爵士弗雷德里克。摩根中将、刘易斯。布里尔顿中将,罗斯福总统和秘书斯蒂芬。厄利、马修。李奇微少将和其他高级将领。
  阅兵准备期间,“官兵们把所有的武器都拆开清理,擦洗冲刷,磨光打亮,重新装配。”正像福利中尉回忆的那样,“绶带都找出来,一丝不苟地别在制服上。”钢盔都重新刷上油漆,在一侧印上“506”的标记,等干了以后再涂上油彩,直到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们还进行了一次阅兵预演。当然,长官们命令受阅部队在艾克及其随行人员到达前3小时来到了阅兵场,同样的,弟兄们对长官的这种安排免不了骂骂咧咧。
  艾森豪威尔终于到了。他乘车检阅了全师,然后走上阅兵台发表讲话。他宣布101空降师由于在巴斯托涅战役中的表现而获得总统特许嘉奖令。在美军历史上,整个师获得这样的嘉奖还是第一次。在简短的训话里,艾克毫不吝啬溢美之辞:“你们拥有了一次绝妙的机遇(在巴斯托涅),你们经受住了每一次考验……我因你们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他用赞许和勉励结束了训话:“伴随着无上荣耀而来的是相应的责任。正因为你们是这一先河的开创者,你们必须认识到,从现在开始,聚光灯将伴随着特殊的光环投射在你们每一个人身上。不论何时,只要你们说出自己是101空降师中的一员,不管是在大街上,城市中,还是有前线,每一个人都会期待着你们的非凡表现。我相信你们会像在巴斯托涅战场上那样,经受得起未来的每一场考验。”
  韦伯斯特曾越来越看不惯军队的状况,变得愤世嫉俗;并且一直积极运用士兵的权利抱怨这抱怨那。但这次,他也不知不觉地被深深打动了。奥基夫评论道:“甚至像我这样补充来的新兵,在那次阅兵队列中也感到无比的自豪。”
  对福利中尉来说,这是次“惊奇中的惊奇”。站在泰勒上将身后的他的高级随行参谋,不是别人,正是诺尔曼。戴克上尉。
  黑尔中士在法国阿登时喉部受了伤,军医允许他不扎领带。艾森豪威尔将军在向他颁发铜星勋章时询问他为何未系领带,黑尔照实回答了。泰勒将军证实以后,艾克大笑着说黑尔是整个欧洲战区惟一一个不系领带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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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官兵们开始了休假,有去英国的,去里维埃拉的,巴黎的,布鲁塞尔的,还有去兰斯过夜的。斯皮尔斯上尉去了英国,因为他已经在那里与一位英国妇女结了婚,这个女人认为自己的丈夫在北非被杀害了。福利去了巴黎,回来后说他什么也记不得了。驻地还有一些美劳军联合组织的慰问演出,其中不乏一些大牌演员,包括玛琳。黛德丽。
  守备部队的生活是安稳的,但也有它的代价。为了将军容风纪提高到后方梯队应有的水平上,陆军不得不采取措施强化制度与条例。对一个刚从前线下来、并将重新回到前线上去的步兵连的人来说,关禁闭没有多大威慑作用,仅仅是一种约束。而从那些正期待着去趟巴黎的弟兄们手中扣现金,却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
  101师一名二等兵每月基本薪水是50美元,还有50美元的危险任务特殊津贴和10美元的战区额外补助。泰勒上将在莫米昂设立了一个简易审判庭,对违规者施行重罚。着装不规范,罚款5美元;口袋中私藏鲁格尔手枪,罚款25美元;吉普车或卡车超速行驶,罚款20美元;妨碍治安行为,罚款25美元。
  训练在继续。从班到排,再到连,一直扩展到营的范围。全师在为一次白天的空降任务做着准备,此次是空降到柏林及周边地区,被称为“遮天盖日行动”。
  对柏林的空降作战要到盟军渡过莱茵河之后才会开始。几个月来,E连的兄弟们一直期盼着参加空降到莱茵河对岸的行动,但任务下来后,却发现没有E连的分。艾森豪威尔决定把这次空降作战机会交给第17空降师,派其参加“主力队行动”--战时规模最大的空降行动(参加单位除了第17空降师外,还有英第1、第6空降师),而留下第82师、第101师在对柏林作战时使用。
  新补进来的弟兄都经过了跳伞学校的严格训练,进入了参加过比利时或德国作战的世界上最著名的空降师,却从未参加过战斗跳伞。这次无缘参加“主力队行动”,许多人感到大失所望。在莫米昂,部队运输司令部的一个单位圆了这些人的战斗跳伞梦,让他们跳了几次伞,得到了些许乐趣,也使他们感到有资格领取伞兵特殊津贴。福利少尉跳了两次,但那毕竟和真的空降作战不一样。
  因此,3月24日,E连的弟兄注视着一架架C-47运输机从附近机场的跑道上隆隆起飞,低空盘旋后,形成一个或多个“V”形编队,9架飞机一波一波地朝东北方向飞去时,心情十分复杂。福利后来回忆道:“这样美好的景象让你的心跳呼呼加速。像我这样的已经融入到一支曾经参加过两次伞降作战连队的人,确实感到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一些老兵也有同样的感受。就连韦伯斯特也惊异地发现自己竟希望自己能和17师一起往下跳。“那该多有趣啊。”这时,他和弟兄们站在那里,欢呼着,手臂高举成代表胜利的“V”字形,喊道:“弟兄们,搞定敌人!让他们见鬼去吧!”后来,韦伯斯特写道:“我望着他们在沉闷的轰鸣声中消失在远处,突然间,我有一种孤独和被遗弃的感觉,好像我已被甩在了后面。”
  506团中有一位没有被丢在后面。这就是尼克松上尉。泰勒上将选派他作为101师的观察员同17师一起空降,尼克松幸运地被指派担任所在战机的跳伞长。后来飞机被击中,仅有尼克松和另外3个人在飞机坠毁前设法跳了出去。尼克松只有这一个晚上配属于17师,3月25日就被送回莱茵河这边,然后乘坐一架特种小飞机,回到了驻在莫米昂的2营。这次跳伞使尼克松成为506团中在伞兵服上佩带三颗星的两人之一。这3颗星分别代表参加过诺曼底、荷兰和“主力队行动”。另外一个是空降导航分队的赖特军士。在托科阿时,他是E连的人。
  “主力队行动”遭到了德军的凶猛抵抗。同时,美第1军的步兵师和装甲师正经由最近占领的雷马根的吕登多夫桥,拥过莱茵河,然后北进,去包围在鲁尔保卫德国工业中心的德军。
  艾森豪威尔需要加固在鲁尔周围形成的包围圈,82师和101师可以派上用场。3月底,命令下来了,要求E连开拔,返回前线,但这次是在莱茵河上空。
  老兵们决定不做任何冒险了。战争结束在望;安全,这个在巴斯托涅时还不能相信的东西,现在他们相信了,他们将努力做到。安全!尽量完整无缺!他们想逃离这令人厌烦的驻军生活,他们知道怎样照顾自己,他们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但不是为了当英雄。
  新补充来的弟兄却不这样想。他们认为莫米昂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在E连的传奇人物温特斯少校的严格管理下,日夜同老兵一起演练实战本领。他们学习了救生课,已经对老兵有所了解,也得到了老兵的肯定。他们为能在这个连,这个团,这个师感到骄傲,并且渴望证明自己当之无愧。
  因此,3月底,当准备开拔的命令到来时,E连早已准备就绪。他们将乘卡车去莱茵河。韦伯斯特很高兴能够离开莫米昂,对重返战场既担忧又兴奋,且对不是空降参战感到失望。“我还想空降进入战斗,”他写道,“而不是乘卡车奔赴前线。因为执行空降任务很刺激,各种可能性都有--也许艰难,也许容易,也许根本就没有敌人。而步兵作战,敌人知道你在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到达,相比之下,就显得平淡无味了。”
  二等兵奥基夫将第一次参战。他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我们头戴钢盔,手拿步枪,野战服下是轻便的毛衣,裤子束在作战靴外,右腿上绑着挖战壕的双刃短刀,手枪带连着野战背包,连同一枚磷光弹和一枚普通手榴弹都捆扎在胸前的降落伞背带上,野战背包里塞着军用水壶、急救药箱、K号干粮。放置弹匣的老式子弹带换成了布子弹带。野战背包装的是最少量的短裤、短袜、刮胡刀、针线包、香烟等等。”在听完随军牧师约翰。马洛尼的弥撒和对全体官兵的赦罪文后,奥基夫跃上卡车,向德国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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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2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连即将进入它征战历程的第15个国家。弟兄们非常喜欢英国和英国人民。他们不喜欢法国人,因为法国人看上去沉闷、懒惰、肮脏,而且对他们毫无感激之情。弟兄们对比利时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是因为在巴斯托涅时,当地的平民曾竭尽全力支持他们这些美国人,双方关系密切。
  他们热爱荷兰人,赋予了荷兰人大量赞美之词。勇敢,机智,感激之情超出一切,拥有欧洲组织最好的秘密团体,把藏满食物的地下室瞒着德国人却告诉了美国人,爱清洁,勤勉,诚实等等,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现在他们要同德国人碰面了。在敌军国土内的前线上与敌方的平民住在一起对他们将是第一次。有传闻说,他们将不住在散兵坑里,而是要被分配到德国人的房子里住。如果这一传闻属实,他们将能以密切的方式了解德国人。一旦鲁尔的小股敌军被消灭,挺进德国中部的行动开始,这种可能性就更大。到那时,他们每天晚上都将住在不同的房子里,而房主只能在几分钟前得知有人来住的消息。
  他们将作为胜利者来到德国。在这之前,他们已被告知不要相信任何德国人,“不友善”政策禁止他们与德国平民有任何接触。但是,除了利布高特和其他少数几个人,战士们与德国人并没有世仇。他们中许多人钦佩与他们战斗过的德国士兵。韦伯斯特觉得所谓德军暴行大多只不过是一种宣传,还有几位也有同感。不管怎么说,反正不久他们就会亲眼看到是否所有的德国人都是纳粹分子,是否纳粹分子都像盟军的报纸、广播中说的那样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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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3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看能不能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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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23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多啊,一贴一贴看好麻烦,把原址告诉我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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